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衰天下人，吾亡矣！孟子這個兩千年前的特大號書呆子， 曾經就說了這麼一句話：「自反而縮，雖千萬人吾往矣！」 首先，他真的做了嗎？ 他真的做到了嗎？ 考證一下他老人家的一生，不過爾爾， 結果呢，他老人家成了亞聖，這話成了「聖賢之言」， 迷惑了千千萬萬後代的人， 小時候，我第一次讀到時，就只有一想法，「這老小子不是在吹牛吧！」 「雖千萬人，吾往矣。」 好大的氣魄，但真實上，你去實踐這種理想， 下場就是，「衰天下人，吾亡矣！」 你要是大家，身邊的同儕，感到「衰小」， 那你就「亡」定了，死定了。 就我小時候的體驗吧。 國中一年級的時候，有一天，班導師將班上近三分之二的人集合， 調查一下，大家有「借貸」狀況， 我國一的時候，就是在所謂的「放牛班」或者叫是「壞班」上的， 那三分之一沒來的同學，就是班上的「居酒屋債務人」， 三分之二，是「債權人」，彼此有著借貸關係， 只是那三分之一的人借了，都有去無回， 說是說「借」錢花花，明擺著就是「恐嚇」，那三分之一的人， 都是牛頭馬面的， 有「抓耙子」受不了了，終於告訴老師，所以老師集合所有的同學來調查， 結果呢？老師一問：「有被借錢的人，站出來。」 這三分之二的可憐「債權人」，就一個人外，都站出去了， 老師後來，再找那些個「債務人」，告訴他們要是不想早早去少年感化院報到的話， 就將「債務」給還了吧。 於是後來上道，他們答後還，事情就了結了，這就算處理了， 只是後來，有沒有真的還，我就不知道了， 我就是那三分之二中，惟一那個和他們沒有「債務」關係的人， 那麼長的一段時間， 每個人都「乖乖」配合「借」， 當那個「不乖」的人，不配合的人，你以為簡單嗎？ 壓力小嗎？酒肉朋友 當老師叫大家舉手，有被「不樂之借」的人時，就只有我一個人沒有舉手， 「你沒有被借嗎？」老師問我， 「我沒有，我不借！」結果好像被人看著像是古怪動物一樣，就說好，除了我之外，他們一起和老師討論怎麼解決。 結果呢，得到什麼下場？ 當人家都投降當懦夫的時候，你一個人當好漢， 壓力好大，當了好漢，又怎樣？ 當大家都孬了之後，誰理你啊，恐嚇的人太多，沒處理， 被恐嚇的人太多，就一起裝沒這事， 結果呢？相信「雖天下人吾往矣」的人，成了傻柱子了， 人家也不喜歡你， 為什麼？誰都不想提起這事，不想回憶起， 壞人沒得到報應， 那年我的「德育」成績，也沒比較好。 後來，二年級時，我被扔到好班去了， 又來了，又要當那個「吾往矣」在千萬人中的事發生了， 那時，整天都在考試，成天考，老師總不可能成天改吧？ 一天考個東區燒烤四五次小考，老師沒輒，所以都是交換改， 同學之間，彼此交換著改考卷， 大家都很有「同學愛」啊當時， 那時常有人換位子，這樣才可以在考完後，可以找到朋友在改考題的「幫忙」， 不是故意改錯，算錯成績，狠一點的，就乾脆幫人改答案了，「有義氣啊」！ 後來，老師發現了， 一天，都「三年級的時候了」， 先將這個大家都知道的祕密說了出來， 訓了大家一頓， 最後，要全班同學，閉上眼睛，都不要偷看， 問：「有作弊偷改考卷的人舉手！」 要大家摸著良心來做，結果呢，就只有一個人沒有舉手。 後來怎樣？ 老樣，當做壞事的人太多時，怎麼辦？不能辦，就「以後別再犯了」！ 那個沒舉手的人，全班都知道是誰， 一下課，都來問候，「是你對不對，我就知道。」 可怎樣？他一點都不開心， 他潔身自愛，他雖天下人吾往矣，大家一起幹壞事時東區居酒屋， 沒跟著幹，最後，作弊的人，一個也沒有被處罰， 像一年級在壞班時一樣，做壞事人的成了大多數時， 就誰都沒罪了。 還是一樣，那年，他的「德育成績」也沒有比較好。 在當大家都在幹時，他不幹，人家都覺得他「歹鬥陣」，人緣不好， 「別空」了之後，他的人緣也不好， 因為當大家都幹了壞事時，你不幹， 「媽的！裝清高，你不幹，不是給我們難看嗎？」 他在一年級時，在大家被恐嚇掀發後，成為那個惟一不被恐嚇的人時， 那種「感覺」又回來了。 什麼叫「雖天下人吾往矣！」 真實是，「衰天下人，吾亡矣！」 當大家都在作弊時，都在當懦夫時， 你不幹，還考的跟人一樣好，本來大家可以說，每個人都幹了， 所有就沒事人，就你一個人裝「好漢」，裝「清高」， 你不入夥，讓大家都「衰小」，成了壞人，成了懦夫， 要是大家全部都是一樣的燒烤，就沒有什麼對不對的問題， 就是你不上道，這不是讓大家看起來都「衰小」嗎？ 「雖天下人吾往矣！」我還真懷疑孟夫子真的做得到， 畢竟「孟子」這書是他寫的，一部分是他的弟子寫的， 他的言行，真的假的，有沒有合一，誰知道？ 只是就我在國中三年的體會， 我只知道，當你一「衰」天下人時，大家都在當「卒」啦， 大家都在「作弊」時，你不幹，讓大家「衰小」時， 你就「亡」矣！ 沒什麼人緣，也不會得到任何讚美。 幾十年過後， 我從沒有後悔過當時的作為， 我只是做我自己相信的事而已，又不是要得到什麼人讚美， 反而是日後因為有過這種經驗， 所以對很多人的痛苦，有著很深的體會，和理解。 當職棒發生「假球」事件時， 一堆小鬼就在說為什麼他們不揭發，為什麼他們要同流合污？ 為什麼？ 當大家都在幹時，你以為最大的壓力來自於酒肉朋友誰？ 流氓嗎？不是，是你的「同儕」， 當那個「吾往矣」最痛苦的，不是來自於壓迫者， 而是那些已經「妥協」的人，那些已經屈服的人， 你要是不入道，不是給人家「難看」嗎？ 當群體一起做壞事時，整個環境不由得你當好人時， 大家都妥協時，你去當那個好人看看？ 最大的痛苦就是來自於同儕們因為心靈上的自我防衛， 產生的「敵意」。 你讓大家「衰小」，為什麼你不幹？ 你既無法改變這個壞環境，讓大家不受威脅， 但又不肯妥協，讓所有的同儕，顯得他們的妥協「衰小」。 處在這樣的氛圍下，好過嗎？ 看到最近的台灣金控老闆，被陳家一夥子威脅的事， 很多人責怪他們，是的，他的行為可以責怪， 這麼的「孬」， 但說真的，要他們「不孬」，當大家都在做壞事時， 這個環境不許人做好人時， 你要他們「雖天下人吾往矣」！談何容易？ 我總褐藻醣膠覺得後來三閭太夫屈原會投江自殺， 壓大不是來自於昏庸的君王，不是來自於奸佞的小人， 而是來自於「孤獨」，當所有人的甘願「舉世皆濁，眾人皆醉」時，這樣選擇時， 那種孤獨感， 那種被同儕們為了心靈上的自我防衛， 而被排斥，而被冷落，只能獨自的行吟江泮，連個談心的對象都沒有， 連個同樣志業的同志都沒有， 是這種孤獨，這種寂寞，逼死了他，讓他只有自有書「離騷」以自遣， 作「天問」以呼天，最後， 窮極了一切的手段，只有自沈於江，排除掉這種「獨醒」「獨清」之不可承受之苦。了卻了他的苦痛。當整個大環境讓人不能當好人時， 逼人當壞人時， 那時，那個不當壞人，想和大環境抵抗的人， 你以為好當嗎？ 中學時代，一些小小的經驗，微不足道經歷， 讓我深深的體會、理解，為什麼這麼多人， 最後會被逼著選擇幹「壞事」。 孟保濕面膜夫子胡說八道，說什麼「雖天下人吾往矣」， 真實的世界是，當天下人都沈淪時，你不沈淪， 你「清者自清」，想讓他們「濁者自濁」， 最後就是讓人家感到「衰小」，那你就「亡」定了。 孟老頭的一句胡說八道的話，誤了多少人，害得多少人當了那種害人「衰小」， 最後被同儕逼的要「亡」的可憐蟲。 當一個環境，是個不許人當「好人」環境時， 大家都選擇當「壞人」，那時，那個還當「好人」的傢伙， 你想，在所有覺得恥辱，覺得心靈自卑出賣自己的不得已的「壞人」的心中， 這種傢伙有多討人厭？ 你想當那種人嗎？ 真實的狀況，往往是大家都幹了，處罰不了了， 最後，為了「公共利益」，就「胡胡A」，將整件事遺忘掉， 人家心理有鬼，你以後還怎麼生存？怎麼交陪？ 「雖天下人吾往矣！」 孟老頭的話，信了你就慘了，真相是「衰天下人吾亡矣面膜！」 真的是天下人都幹壞事，都當懦夫時， 你還強出頭，事後， 不是大家都沒事，當時你的堅持一定意義都沒有，發生時，還得忍受當時巨大的同儕壓力， 爾後，事後大家心理有鬼，你的壓力就更大，就更被疏遠， 關係再也好不回來， 當整個大環境，差到讓人沒法當好人時， 你居然當那個「衰小」天下人的人，讓人當壞人、當懦夫算丟人的人， 你還要不要活啊？ 所以，我能體會那些企業家不得不當壞人的心情， 不得不幹壞事的痛苦， 那些當年被逼得不得不「放水」的球員的痛苦， 真的去「衰」天下人，那真的太可怕了。也太可憐了。 幾十年後， 現在的我，選擇的人生觀， 覺得活在世上，還是如老子說的：「和光同塵」比較正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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